3人进宫后由于家世和门第的不同,以及其父官职地位的不同而被册封的封号和位份也不同。沈眉庄因父亲官居济州协领而被册封为贵人,位份较高,住进了富丽堂皇的咸福宫;父亲是大理寺少卿的甄嬛被册封为“常在”,则入住偏僻的碎玉轩;穷乡僻壤来的县丞之女安陵容地位最低,只被册封为“答应”,却和另一位“答应”一起入住延禧宫。
清朝的后宫,上至皇后,下到宫女,都是从旗人女子中挑选出来的。旗人,是清朝独有的。因此,从旗人女子中挑选后宫粉黛的制度,也是清代独有的后宫。
清太祖努尔哈赤在统一女真的过程中,创立了八旗制度,这套制度是在女真人原来的狩猎组织的基础上建立的,是军政合一的制度,兼有行政、军事、生产等多方面职能。以黄、白、红、蓝四色旗帜为标志,组成镶黄、镶白、镶红、镶蓝、正黄、正白、正红、正蓝八旗。清入主中原后,旗人又有八旗和内务府包衣三旗的区别。八旗包括满洲八旗、蒙古八旗和汉军八旗,共二十四旗,这是清政权赖以统治的主要支柱;内务府包衣三旗则是清皇室的奴隶,二者的政治地位不同。
所以,尽管清初将八旗和包衣三旗的女子都称为秀女,但挑选的方法和她们在宫中的地位也有所不同。
八旗秀女,每三年挑选一次,由户部主持,可备皇后妃嫔之选,或者赐婚近支,即三代以内、血缘关系比较密切的宗室;包衣三旗秀女,每年挑选一次,由内务府主持,其中虽然也有一些人最终被逐渐升为妃嫔,但承担后宫杂役的,都是内务府包衣之女。到了清代后期,包衣三旗的应选女子就不再称为秀女,而在挑选宫女时,就明确地说“引见包衣三旗使女”了。所以说,能够成为清廷后妃的,主要是八旗秀女。挑选秀女的目的,除了充实皇帝的后宫,就是为皇室子孙拴婚,或为亲王、郡王和他们的儿子指婚,重要性自不待言。秀女们要走进紫禁城高高的宫墙,也就不那么简单了,必须经过一道道的考察。
在漫长的封建宫廷之中,留下来的除了波诡浪谲的政治风云,就是污秽不堪的后宫春秋了。纵观历朝历代,皇帝的后宫都是美女如云,佳丽荟萃,说不完的荣耀,道不尽的光彩;但是,也说不完的寂寞,道不尽的凄凉。众多妃嫔之所以处心积虑争取后位,不只因皇后的荣华富贵和威仪万端,更有在侍寝方面的优待和特权。
后宫嫔妃进御侍寝之事,是内廷的一件要务,如在外廷皇帝上朝一样重要。对于皇帝来说,后者可以免去,而前者一日不可或缺。有清一朝,后宫有专人负责办理、记录寝妃进御之事,皇帝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自己喜欢的妃子侍寝。
清宫有词云:“盈盈十五不知春,偏惹君王注视频。愁煞宫中诸女伴,一方红绵束腰身。”一方红绵束腰身,怎么就能愁煞宫中诸女伴呢?这是因为皇帝如与皇后宿夜,专司皇帝性事的敬事房太监,只把年月日时记之于册,作为受孕的证明就可以了。但皇帝临幸妃嫔就大不相同了。每天晚膳时,敬事房太监即将所有备幸的妃子每人准备一面绿头牌,上边写着妃子们的姓名。
牌子的样式与京外官引见之牌相同。太监把这些牌子放在一只大银盘中,晚膳时呈进,所以也叫做膳牌。待皇帝吃完晚饭以后,太监即托盘跪呈于皇帝面前。皇帝若无所幸,则曰:“去。”若有所属意,即取牌翻转,使牌背向上。太监退下,把此牌交给驮妃太监。据记载,“去后,总管必跪而请命曰:留不留?帝曰:不留。则总管至妃子后股穴道微按之,则龙精皆流出矣。曰:留。则笔之手册曰:某月某日某时,皇帝幸某妃。亦所以备受孕之登也。此宫禁中祖宗之定制也。”
这就是说,每次皇帝临幸后,总管太监的职责是跪而请命,问皇帝“留不留?” 皇帝如说“不留”,总管就将被临幸的妃子的住处,轻按其后股穴道,精液随之尽皆流出。皇帝如说“留”,总管太监则执笔记之于册:某月某日某时,皇帝幸某妃,以此作为受孕证明,以备查考。封建社会母以子贵,哪一个嫔妃不想在幸后受孕。但她们却无法把握自己,而只能被动地侍寝“承欢”,充当皇帝纵欲的工具,至于需要不需要她受孕,全在皇帝“留”还是“不留”一句话。
此乃其一,其二是后妃之间侍寝的待遇差别很大。皇帝如果与皇后和风流一夜,并不受外来任何干扰。若临幸妃嫔,则是禁忌多多。据记载,“届时,帝先卧,被不复脚。妃子赤身由被脚逆爬而上,与帝交焉。敬事房总管与驼妃之太监,皆立候于窗外,如时过久,则总管必高唱曰:是时候了。帝不应,则再唱,如是者三。帝命之入。则妃子从帝脚后拖而出。驼妃者仍以氅裹之,驼而去。”
这就是说,每逢临幸妃嫔时,皇帝先躺在御榻上,被子下端散开。驮妃太监将其上下衣全部脱光,用大氅裹住胴体,背到御榻前,去掉大氅,赤身裸体的妃子必须由被子下端逆爬而上,以让皇帝临幸。而且敬事房总管与驮妃太监都在窗外立候,如时间过长,总管则高唱:“是时候了。”皇帝如不应则再唱。如此三次。
事毕,皇帝命太监进入寝处,太监即从皇帝脚下把妃子后拖而出,仍用大氅裹好,驮之而去。因此妃嫔们很可怜,必须从被子的下端逆爬而上,皇帝尽兴之后,再从皇帝脚下被太监拖出。如从被子的上端进出,则被视为玷污龙颜,甚或杀头之罪。虽然,这些清宫侍寝的规矩如此严苛,让嫔妃们难以忍受,但是,清宫嫔妃们还是日复一日地这样生活下去。真是可悲,可叹,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