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人眼中女性的乳房,具有一种抽象的意味,但是从中还是可以总结出他们对女子乳房美的要求,主要有:
一、丰满肥硕
母系社会中,原始人类对女性的崇拜表现对女性乳房夸张性的描绘。奥地利出土的,制作于新石器时代的《维伦堡的维纳斯》是一个圆雕;这个雕像有些令人迷惑不解:首先是她的头部,没有五官和脸部,只有一些线条似乎是对头发的象征性暗示;她的身体比例极为不协调,两条腿非常弱小,而胸部和臀部却被描绘的十分夸张,似乎整个雕像只是为了表现这两个硕大无比的胸部和乳房。
而法国出土的《捧牛角杯的女人》,也有同样的倾向。这反映了当时的原始人对他们所认为的女性美的界定,包含他们对女性美的认识:胸部必大,臀部必肥。
中国的上古时代对肥美也有着天生的嗜好,这和中国古人对整个人体以硕大为美,有着直接的关系。例如《诗经·泽陂》里就曾写道:“有美一人,硕大且卷。……有美一人,硕大且俨。”
《楚辞》里《大招》篇里又有这样的词语来形容美人:“丰骨微肉”、“曾颊倚耳”,骨头少而细,肉却要很多,以致于出现了双下巴;自然而然,美人的胸部丰腴肥满是无疑的了。到了唐代,盛大的“大唐气象”统领一切,美人也是以丰腴为美。唐玄宗的贵妃杨玉环就是典型的胖美人,还被称为中国“四大美女”之一,有“环肥”之说。
唐朝的美女不但身体肥满,胸部也是很丰满的,并且女性还喜欢穿低领的衣服,以显露出丰满的胸部。当然,中国古代也并不是总崇尚丰腴肥美的体型,如东晋时候的顾恺之画的《女史箴图》中,就体现出魏晋南北朝时对女性“瘦骨清像”的形象的认可;可是,由画中看的出美女的胸部仍不失丰腴,曲线更接近于现代女性追求的曼妙体型。
宋元明清时期,时代风尚有一度大大转变,追求纤弱清秀、瘦骨嶙嶙。《红楼梦》中弱不禁风的林黛玉的形象倍受推崇,但不足以代表整个古代社会对胸美的看法;朱彝尊在上面的词里就用了“巫峰”一词来形容女子的乳房,既然可以用山峰来形容胸部,可见他认为美的乳房不是一平如掌的。
清朝的董以宁所写的词《沁园春·美人乳》中也有对女性胸部丰满的赞美,“漫说酥凝,休夸菽发,玉润珠圆比更饶”,“当年初卷芳髫,奈坟起逾丰渐欲高”。西方的许多国家,虽然也曾经出现过一些以平胸为美的时期,如,清教徒强迫女性穿紧身胸衣,使胸部看起来平坦,呈现清新童稚的轮廓;
17世纪西班牙的年轻女性用铅板压胸部等。但正如明清时期崇尚清瘦病态的美一样,都非大势所趋,以胸部丰满为美,总是在千回百转之后又占据主流审美趋向。
到了现代,人们仍是以丰满为美。被鲁迅戏称为专写三角恋爱或多角恋爱的“三角小说家”的张资平是创造社的发起人之一。他对女性的胸部有许多描写,这些描写的词汇主要有,“膨大的”、“丰满的”、“高耸的”、“白胖的”、“肥满的”,与中国古代的主体审美观相一致。
现代小说大家茅盾在《动摇》中写孙舞阳的一段这样写道:“这天很暖和,孙舞阳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衫裙;那衫子大概是夹的,所以很能显示上半身的软凸部分……”茅盾眼中的美胸是“凸”起来的,可见是丰满的。20世纪,人们对胸部的审美要求也屡次发生变化。但最终,丰满的乳房一直占据审美的颠峰地位。
时至今日,丰满的乳房仍是众多女性的最爱,这与自古以来的胸部审美观关系至为密切,日益红火的隆胸手术就受到这种审美观的巨大影响。
二、白净可人
在中国,白色一直深受着人们的青睐。古代对美女的很重要的一条要求就是要白。我们在很多文学作品中,都可以找到直接或间接以“白”来描写美貌女子的句子。
诸如,《古诗十九首》中的“纤纤出素手”、“皓腕卷轻纱”、“珠环约素腕”、“纤纤擢素手”、“素腕参差举”,都是盛赞了女子的“素”、“皓”,即“白”的特点。再有,“肌肤若冰雪”,“肤若堆雪”,“肤如凝脂”,“皓齿”等等一大批词汇,无不是以“白”为女子美的特点。更有甚者,魏晋南北朝时期男性也以肤白为美。何晏就面色极白,有“傅粉何郎”之说。肤“白”的确引领了一个个时代潮流。
胸部是整个人体的一部分,在古代胸部的皮肤也以色白为美。朱彝尊在《沁园春·乳》中的:“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一句之中的“脂”字,不仅表现了乳房的丰腴,而且包含着乳房“白”的含义。就连几乎不描写女性身体的《西游记》里,第七十二回孙悟空看见女妖精们洗澡的那一段中也写道:“褪放纽扣儿,解开罗带结。
酥胸白似银,玉体浑如雪。”这里就直接写到了“白”字;另外“酥”字也大有深意:“酥”是一种用牛奶、羊奶制成的酪制品,自然洁白;“酥”还有“松脆”、“酥软”之意,又让人感受的乳房的质感。韩偓在《席上有赠》一诗中,以“鬓垂香颈云遮藕”之句来描写女子颈部的馨香、嫩白,接着又以“粉着兰胸雪压梅”来写女子胸部的白、香、软。
清朝董以宁的《沁园春·美人乳》中又有:“讶素影微笼,雪堆姑射”之句,也是以“素”、“雪”来形容胸部的白净可人。又如张资平在许多描写女性的身体的小说中,就多次使用诸如“雪白的”、“白胖的”等形容词,或者用“雪白的胸脯”、“白嫩的胸脯”来描述女性的胸部。
现代文学作家郁达夫曾经写了一篇短篇小说《沉沦》,其中有一段描写中国留学生质夫,在厕所偷窥日本女子洗澡的一幕,他极度惊叹于女子的身体:“那一双雪样的乳峰!那一双肥白的大腿!这全身的曲线!”这又何尝不是以胸部的雪白为美!
当然,白色固然能体现出女性的胸部皮肤颜色的美,但并不完整;白色须与其他颜色搭配,与其他颜色互相映衬,才能消除一种冷而单调的感觉。白色的胸部皮肤要有较为艳丽的粉红色或者玫瑰红色乳头映衬,会更加锦上添花。古代的妇女不但会给自己的乳房傅粉,而且还会用胭脂之类的颜料来涂抹乳头,以使乳房更具魅力。
现在,雪白的乳房肌肤仍为大多数人所看重;但白色一统天下的局面已有所打破,橄榄色、小麦色的肤色成为一种时尚。无论审美标准如何变换,乳房的肤色要与整个身体的颜色相一致,才会具有美感。
三、香气微醺
古代文人往往爱用“吐气若兰”之类的话来形容美女。曹植在《洛神赋》里说道:“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神女的仪态、容貌、气息是那样的美好,唯有如此才能令他辗转反侧、忧思难忘,以致忘食废餐。试想,女子的其他条件再好,若口气或者体气浊臭,也是难以让人接受的。
《红楼梦》中薛宝钗的身上,因服食“冷香丸”而散发出一种香甜的味道,也被认为成为是美的一种。贾宝玉经常缠着丫头们,要吃她们嘴巴上的胭脂,恐怕除了“意淫”的成分外,更有为美女们嘴巴上的香气所吸引的原因吧。唐代张鷟的《游仙窟》写他与十娘交欢,吸引他的地方之一,就是因十娘有“花容满目,香风裂鼻”的特点。
韩偓的《香奁集》中有一首诗叫做《昼寝》,诗中写道:“扑粉更添香体滑,解衣唯见下裳红。烦襟乍触冰壶冷,倦枕徐倚宝髻松。”诗中虽然不乏性的色彩,韩偓却告诉读者能散发出香味的女性“香体”具有撩人心魄的力量。
“香”,一方面是人的生理上的感觉,另一方面则是人的心理上的反应。古代许多女性会在胸部涂抹香粉,使得胸部不仅颜色更加雪白,香气也更加浓郁;嗅出胸部的香味是生理上的反应。
再者,就算古代女性胸部不涂抹香粉之类的东西,由于胸部与性爱紧密相连,容易令人着迷、令人沉醉、令人浮想联翩、令人心旌摇曳;男性不觉将心理上的感觉误认为生理上的感觉。
说实在的,香味的确不是胸部所独有的,或者也不是它本身先天性的东西;但,胸部的香气确实为古代人所重视。时至今日,许多女性仍不忘给自己的胸部增添香的气息:在乳房上略微撒上些香水,让它在微微颤动之时,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四、弹性质感
有韧性的东西往往令人产生特殊的美感:大风过境,哪怕千年大树也有可能变得枝叶扶疏,被摧折而断;但是,苍翠的绿竹不仅苍翠未失,而且身骨不断。那时,你心里产生的不光是崇敬,还会由心底生发出一种自然而然的美感。
古代善于舞蹈的美女,不但腰部纤细,而且还要有相当的柔韧性才能跳出优美动人的舞蹈。有历史记载,戚夫人是汉高祖刘邦的宠姬,《西京杂记》里说她“善为翘袖折腰之舞”,可见腰部的柔韧程度是如何之强。
作为美女,她的皮肤必须要光滑、要细嫩、要紧绷、要洁白,没有弹性和韧性的肌肤,会给人一种不健康的感觉,美感会因此而骤减。要想获得具有弹性的乳房,必须要注意对胸肌的锻炼。
古代的诗词中,也有很多以胸部有弹性、韧性和质感为美的句子。韩偓的《席上有赠》中“粉着兰胸雪压梅”一句,“雪”字不光描摹了胸部的白净,并且传达出一种软绵绵的感觉,是一种质感的美。
《山歌》里多以女子的口气对女性的身体进行描写,其中《馒头》写道:“姐儿胸前有两个肉馒头,单纱衫映出子咦像水晶球。一发发起来就像钱高阿鼎店里个主货,无钱也弗肯下郎喉。”词中不对女子的乳房进行直接的具体描绘,而是以馒头来暗示乳房的坚挺质感;这“馒头”又不是一般的柔软、白挺的馒头,据冯梦龙在后面的注释里说:“钱高阿鼎,吴中馒头店之有名者。”
另外前面文中提到的诸如“酥”、“脂”等字也透露出软而弹性丰盈的质感。这种弹性质感,虽然有视觉的成分,但在很大程度上来自手感,这是男性作家们在自己的妻妾、情人处得来的经验。
有时候,人们还不知不觉的将美女的乳房与美丽的花蕾联系起来。郁达夫在《残春》里,写了男主人公的一段梦境。在梦中男主人公梦到,养生医院的看护妇S姑娘要向他求教医治肺结核病的方法,要求他给自己诊查一下:“……说着便缓缓的袒出她的上半身来,走到我的身畔。
她的肉体就好像大理石的雕像,她亸着的两肩,就好像一颗剥了壳的荔枝,胸上的两个乳房微微向上,就好像两朵未开苞的蔷薇花蕾。”这含苞待放的蔷薇花蕾,不正是有着诱人的质感的吗?
今天,弹性质感是乳房美最重要美学特征,有弹性的乳房给人以美丽而又健康的感觉。在胸部整形术盛行的今天,隆乳术填充的材料力图术后乳房有弹性、手感好;缩胸术,缩小的是体积,弹性与质感从来都是不懈的追求。
五、均匀圆滑
中国传统美学中即重视中正平和、匀称和谐的美,反对有偏失,更反对走极端。均匀又在很大程度上指形式的对称,布局的严整;在中国人的眼里美人的双乳应该基本上大小一样、形状一样、颜色一样。清朝朱彝尊《沁园春·乳》中:“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说“初匀”就包含着这样的意思。
乳房左右要大小一致的审美观一直持续到今天。如果乳房长得大小不一,还是被认为不美,要通过文胸的掩饰,或者是通过胸部整形来矫正。
在中国传统的审美观中,中国人普遍欣赏曲线柔和、形状圆润的东西。在方和圆中,中国人明显的喜欢圆:卵圆形的脸是中国公认的女性最为漂亮的脸形,而一个方形脸庞的姑娘则让人觉得缺少妩媚和清新之感;中国历代的诗词中,很少见直接用“圆”之类的词来描写女子的乳房;但是在诗词的字字句句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女子乳房圆润的美。这也就难怪,直到现在中国人还是以半球形的乳房为最美了。
自古以来几乎所有的文化都极力表现女性的人体美,总是把乳房视为女性美的极其重要的特征。法国的卢梭在自己的《忏悔录》中表明了对胸部有缺陷的女性——埃皮奈夫人始终毫无兴趣,他说:“她很瘦,脸色很苍白,胸部一平如掌。单是这一个缺陷就使我凉了半截;我的心灵和我的感官是从来都不晓得把一个没有乳峰的女人看作一个女人的”。
他向来觉得徐丽埃坦是一个“最美妙的人儿”;但是当他发现她有一只奶头是瘪的时,他立刻改变了看法——“最美妙的人儿”一下子转而变成了“一个畸形的怪物,只是大自然的次品”。在卢梭看来,女性的胸部美对于女性自身的完美是至关重要的;没有胸部的美,就有如画龙未曾点睛,人显得无活气、无精神、无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