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两只大莲蓬。卖菜的嫂子问我,只需两个?我说对,两个。她说两个有什么吃头,太少。我说我不吃,我玩,我拿回去摆着看。她古怪地看我一眼。
我有一枝枯莲蓬,已经在瓶中插了二十多年。原本两枝,十年前送人一枝。送人的时分人家还觉得稀罕,说想不到枯莲蓬也这么美观,因而非要从我这儿拿走一枝不行。两三年后就开端盛行插莲蓬了。因而那种以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或许再加上一瓯茶一盆草一块石一枝莲什么的作为标榜以示娴雅的习尚之总算构成,我想也不过是近十年间的事。
其实鲜莲蓬剥来清炒是很好吃的。荷塘三宝,藕带,莲米,菱角,或许佐以青椒蒜米,炒成一盘,不必吃,想想都有味道。小的时分总去家有藕塘的同学家剥莲蓬吃,便是生吃,连莲心一同吃,略带苦味。吃得满口都是荷的幽香。
但我买回莲蓬来摆着看却真的不是附庸风雅。我觉得它挺有型,比荷花美观,比荷花经久,摆在案头是一道景色。偶然看一眼心里熨帖,感觉舒畅。尤其在闷热天里,家里有它便有一丝凉爽。这莲蓬,或许能摆很多年,或许明日早上就剥了当早餐,一时心境,我自己也说不准。(吕晓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