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丰（右下）在本年4月获得了堪萨斯大学的学者成就奖
撰文 | 叶水送
责编 | 夏志坚
2019年5月21日，这是陶丰最近的一次回国。在福州大学首期教师沙龙上，陶丰畅谈 “学术沟通与世界协作”，共享打开世界协作以及怎么向世界同行展示研讨成果的经历。殊不知，他因同福州大学签定的5年合同，现已被堪萨斯大学以及美国联邦查询局（FBI）悄然盯上。
8月28日，美国华人学者陶丰（Feng "Franklin" Tao）在堪萨斯大学的个人主页已是404了，此前他是堪萨斯大学的明星教授，也是重庆师范大学的出色校友。 在被申述前，陶丰手里有两项美国能源局（DOE）的项目以及四项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NSF）的项目。他仍是美国科学促进会（AAAS）会士，荣获化学范畴的许多奖项和荣誉。
陶丰的个人主页已无法翻开，图片截自ku.edu
在了解陶丰的人看来，陶丰是一位 “敬业”、“尽力”，“对实验室事无巨细”的学者。
美国FBI对陶丰一事的声明
但最近，这位 “敬业的” 教师因在中美两所高校（堪萨斯大学和福州大学）一起全职却未向校园宣布，并涉嫌骗得经费，而被美国堪萨斯大学和联邦查询局申述，在国内外学术界与大众中引发重视。
堪萨斯大学联合美国FBI查询陶丰
2019年8月21日，陶丰被美国堪萨斯大学以及美国 FBI 联合申述，共触及4项罪名指控，包含电子买卖诈骗罪和三宗项目诈骗罪，假如这些罪名终究树立，陶丰将面临长达30年的拘禁，以及100万美元的罚款。 在陶丰被申述的当天，堪萨斯大校园长道格拉斯·希罗德（Douglas Girod）向外界发布了一份声明：维护咱们的研讨（Protecting our research enterprise）。 堪萨斯大校园长表明，早在本年上半年，就发现陶丰存在问题，因而使其行政度假，并联合美国 FBI 进行查询。
堪萨斯大校园长就陶丰一事的声明
希罗德的揭露信称，从2018年5月1日受聘为福州大学的长江特聘教授以来，陶丰曾23次去往我国。
在声明中，希罗德以为， “咱们十分认真地对待（对陶丰）的这些指控，本年春天咱们了解到或许存在一些犯罪活动，尔后咱们向联邦查询局陈述，并联合他们进行查询。与此一起，咱们让陶丰带薪行政度假。考虑到这是一桩与人事相关的问题，且正在进行刑事查询，咱们无法泄漏过多细节”。
“咱们重申敞开的协作环境是寻求科学知识的柱石”，希罗德还表明， “但与此一起，咱们也提示咱们，协作也需恪守联邦法令，保证研讨诚信以及安全。”
陶丰与福州大学的双一流建造
陶丰被申述一事引起了国内科学界的广泛重视。福州大学在陶丰被申述的第一时刻，不只没有弄清陶丰与福州大学的联系，揭露其在国内的任职状况，并且还撤掉了一切与陶丰相关的新闻报道。
但是一年前的状况彻底不同。2018年1月，陶丰进入长江特聘学者名单，之后正式成为福州大学 “首个从海外引入回来的长江特聘教授”。
依据福州大学新闻网此前的介绍，2018年6月1日，福州大学党委书记特地看望陶丰。陶丰其时表明要 “发挥本身优长，为校园的‘双一流’建造作出贡献”。
现在这则一般的新闻在其官网已无法显现。
近年来，福州大学在着力将化学建造成世界一流学科。虽然化学是福州大学的传统优势学科，但假如想进国内 “一流学科” 建造队伍，仍会面临较大的应战，需求比如陶丰这样的高水平人才加持。
福州大学一流学科的建造很重视人才的引入。资料显现，福州大学 “积极探索 ‘高端外国领军人才+高端外国专家团队+世界化科研渠道’ 的引智新模式，全年共延聘海外长时刻专家51人，其间1名外籍华人国家 ‘千人’ 学者，1名外籍华人 ‘长江学者’ 教授”，而这名长江学者便是陶丰。陶丰的加盟为该学科的一流学科建造以及世界影响力增色不少。
福州大学一流学科建造的资料显现，福州大学的化学学科 ESI 排名从2017年年末的全球前1.42‰提高至2018年年末的全球前1.11‰。虽然陶丰的到来为该学科的ESI排名起到多大的效果，咱们不得而知，但陶丰最近宣布在化学范畴顶尖学术期刊的两篇论文中，地点单位均标示了福州大学国家重点实验室分子催化研讨所。
2014年，陶丰在重庆师范大学叙述“普通之路走出不普通的人生”，图片来自cs60.dw.cq.cn
当然除了陶丰外，福州大学的一流学科建造还有其他许多学者参加。依据介绍，福州大学化学学科的人才队伍由一位院士、三位长江学者、数名青年千人及闽江学者组成。
事实上，各地一流学科建造的背面也是科研经费的抢夺。2017年，福建省为福州大学的双一流建造拨了经费5000万元。2018年，这一费用上升到2.25亿元。除此之外，福州大学还接受到来自国家 “双一流” 建造的引导资金，赞助力度达2200万元。
国内的海外人才招募方案存在缝隙
堪萨斯大学和美国联邦查询局的申述书显现，陶丰曾与福州大学签定了5年的合同，签定合同的时刻为2018年5月1日。假如严厉依照两头的全职时刻，陶丰明显分身不暇，那么他是怎么做到两头一起 “全职”？
依据不少国内学者的反应，相较于国外严厉的时刻要求，国内高校的时刻自由度会大许多。假如两头一起全职，国内虽然签定的是全职合同，但实践状况能够以到岗时刻为准，答应作业时刻跟合同约好的时刻不一致；而国外高校则垂青合同的约好要求。
一位成功请求千人方案（长时刻类）的海外华人学者常江（化名）对《知识分子》表明，国内不同的高校合同履行程度不同，处理方式不一样，许多时分是一事一议，以实践按到岗时刻来付出薪水。
事实上，许多高校知道这些海外人才不或许两头全职，但全职有助于请求到人才方案以及更好的经费赞助，一起部分严重科研项意图请求，需求请求者在国内全职。
由此可见，两头一起全职的状况，并非初次呈现在陶丰身上，国内也鲜有校园会整理这样不标准的操作。
黄涛（化名）是一所世界闻名学府的终身教授，在他研讨的范畴颇有影响力，此前为国家千人（长时刻类），后聘于国内另一所高校，成为该校的讲座教授。他对《知识分子》表明，校园此前让他在合同上写全职类型，但能够依据实践到岗状况付出薪酬， “我其时坚决不同意，让他们从头改”。
现在，国内高校推广 “一事一议”，学者能够不严厉履行合同要求，但面临国外高校的严厉要求，部分华人学者又是怎么躲避的呢？国内首要的几个海外人才招募方案都是跟学者个人签，无须他们向其国外地点院校同意或签字，假如请求者不向其地点的国外单位宣布，国外的单位便很有或许不会知道其在国内的任职状况。
黄涛对《知识分子》表明， “其时我把中组部的函件给校园，他们都说没见过，我就意识到，我地点校园的其他几个千人，都没有向校园声明”。
国内高校为何乐此不疲地招引海外人才回国？除了想经过他们的高水平研讨提高校园的科研实力外，部分高校也在使用他们的世界影响力，争夺项目经费。乃至有些海外高端人才回国任职，其实仅仅在国内高校挂名罢了。
其时 “校园以我的名义，每年在当地政府拿到上千万的经费，而给我的报酬则是一点暑期薪酬”。黄涛对《知识分子》表明。
至于陶丰的状况是否也归于上述 “签定的是全职合同，但实践按到岗时刻”的状况？咱们现在不得而知，福州大学相关部分未回应相关问题。
少量两头全职的学者，伤及整个人才招募方案
现在，千人方案和长江学者没有广泛树立退出机制和评价体系，部分请求者也未向其地点校园照实宣布两头一起全职的状况。
事实上，这也是美国高校及科研办理部分置疑部分华人学者的焦点地点。美国方面以为，一起在中美全职作业的华人学者，涉嫌盗取美国的知识产权，使用美国敞开和通明的科研体系，盗取科研秘要。这并非是我国海外人才招募方案的意图（以招募高层次人才回国促进学科打开），但少量华人学者以及国内高校的不标准操作导致整个集体被置疑。
加上国内人才方案广泛缺少后期办理和监管机制，一旦 “问题”人才呈现，也不会及时整理，然后令外部（如美国 NIH 以及科研办理层）对整个人才方案发生质疑，并给那些正常沟通的学者带来晦气影响。
2019年8月5日，美国公共及赠地大学协会主席 Peter McPherson 和美国大学联合会主席 Mary Sue Coleman 联合宣布了 We Must Have Both 的声明，对当下形势持失望情绪，虽然他们认同敞开和协作的重要意义，但他们相同以为美国通明和敞开的研讨体系正在遭受损坏，需求保证美国基础研讨的安全以及诚信。
他们还主张，美国的高校应该联合 FBI 打开检查举动， “高校应训练学生和教员，加强他们在知识产权维护方面的知道，一起加大对世界访问学者的检查，以及从头检查教员的利益冲突声明”。McPherson 和 Coleman 在这份声明中表明。
现在，美国司法部以及美国 NIH 的体系性检查或许会广泛美国一切的大学及研讨体系。已有美国部分大学让一切教员（不分民族和国家）填写利益冲突声明，仅仅每个校园的履行程度有所不同。
关于陶丰来说，他很早就同国内打开科研协作，此前首要是到国内不同高校打开讲座沟通，本来这种有意义的跨国学术沟通，最终折戟于他同福州大学签定的全职合同。有关陶丰事情的后续发展，咱们将持续重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