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孙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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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停住了脚步。
芦苇凄凉，缥色的苇絮紧紧地拽在嶙峋的杆上。风萧萧兮，沙苍茫兮，意冷冷兮，芦苇犹自劲立在塞外守望。
它们或斜着身子，或佝偻着脊背。有的已被年月腐蚀得褪去了色彩，只剩一具孤零零的惨白无色的枝杆，像是几笔怆然折斩的老干。
暴风瞿瞿，袭卷着松懈的黄沙，在无边的天边粗暴地浪费着。沙生芦苇，白髯漂动之间，不失那一股铮铮的英豪气，像奔驰在疆场的征人！
我惊叹，在这荒芜的塞外，也有这样的芦苇可生！
犹记《诗经》中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诗中的芦苇，郁郁苍苍，又通明又轻软、又绵柔又温婉，在白露凝成的薄霜中，婆娑地渲染成想念的薄凉底色。
我认为，芦苇就该像诗中那样，和着微凉的风摇曳在一畦水中。
我也曾沉醉于这寄于草本间的幽暗情怀里。
但沙漠上的芦苇，大气磅礴，莽莽苍苍。
沙漠上的芦苇，摒弃掉这些悠扬的小情思，好像不甘混迹于裙钗间。葳蕤素白的苇絮，已在风中凝成刚硬、精悍的絮。它们那刚硬遒劲的杆，也在沙中扎下根，凛然挺立在漠北！
我怔住了。
我可沉醉于风中结成那悠扬情思，我也可因一时之兴做一个柔肠百结的文青身上，在晓风残月下风花雪月，寻常伤情……
但我为何不行像这沙漠上的芦苇相同，少一分小心绪，多一分胆气与豪情?!让血液在心里欢腾，让呼吁突破嗓子！
我遽然地感到，我的心间正盈满沙生芦苇的血液，将要在某一个时间爆发！
我不再去想在水边凝成想念意的一丛丛蒹葭，此刻我心中，只要几小杆怆然折斩的嶙峋的、却充溢凛然精力的沙生芦苇！
我离开了这几簇芦苇，但我的心里仍旧盛开着这几株芦苇……
【作者简介】孙妮，七中育才学道分校 2021届6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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