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四家”最终一位是米芾(fú)。
米芾原名黻(fú),字元章,自署名字米或为芈(mǐ),号鬻(yù)熊后人、火正后人——这是我写《我国汉字书法史》人物介绍标示最多拼音的一次了,尽是些生僻字。
能这么取名字的,多半是独立特行之辈,还会有不少才调。
米芾便是如此,他乃至被人称为“米颠”。
米芾像
与书法史上其他几位“疯癫”的长辈不同,米颠不是酒后纵狂,也不是佯痴求存,而是对所爱之物不择手法,超出礼仪情面常态。
试举几例:
蔡京之子蔡攸保藏了一本王羲之的《王略帖》,不由得在米芾面前夸耀。
其时两人是在船上,米芾拿了《王略帖》就不放手了,还跑到船头要挟道:“这么好的东西我才是它的知音!假如你今日不给我,我也不活了,爽性抱着它一同投江死了算球!”
他人敢这么要挟蔡攸这个衙内早就被一箭射死了,但米芾有后台啊——他妈是宋神宗的奶妈,他和皇帝喝同一口奶长大的,蔡衙内能拿他怎么样?
所以蔡衙内稀有的服软了:“好好好,你拿去你拿去,是你的是你的……”
别以为米芾就敢在同僚面前赖皮,他连皇帝的东西也敢抢。
有一次宋徽宗让米芾来宫中写屏风,写完后合理宋徽宗对着米芾的墨宝啧啧称奇时,米芾一把将御案上的刚用过的砚台揣入怀中,也不论墨汁未干,脏了官袍。
趁着宋徽宗呆若木鸡之际,米芾飞快的说:“陛下御用的砚台臣本不敢轻动,但此砚臣已用过,已被臣沾污,陛下再用就不好了,还不如赐给我算了。”
竟然还有这种骚操作?宋徽宗啼笑皆非。好在宋徽宗也是个艺术家,也不与他计较,笑说:“我今日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叫'米颠'了。”真把这砚台赐给了米芾。
所以,“米颠”之名那是众人皆知,至于那些称石头为“石兄”大礼参拜、写完信落款“再拜”就真的拜上两拜之类的工作就算不得什么了。
别看米芾这么“颠”,他练字下的功夫其实仍是很厚实的。
米芾7岁就开端学颜真卿的楷书,10岁学周越、苏子美的行书,后来又改学沈传师,在长沙当官时又学欧阳询,后来学褚遂良也学了挺久……总归,米芾能取得“宋四家”的书法成果,完全是他勤学苦练而来的。
米芾临帖临到了什么境地呢?
他就跟后世的张大千相同,靠描摹古人墨迹来保藏真品——先找人借来真迹,然后自己临出赝品,还的时分就把真品赝品摆在一同。假如原主人不识货,把赝品当真品拿走了,那米芾就心安理得的昧下真品:“我是让人家自己选的哦,我没逼他也没骗他哦。”
米芾这姿态搞得神憎鬼厌,苏轼都不由得说他这是“巧取豪夺”——这个成语便是这么来的。
虽然手法不光彩,但这也反映了米芾临帖功力之深。
米芾自己也在《海岳名言》中说:“人谓吾书为‘集古字’,盖取诸利益,总而成之,既老始自成家。”
米芾靠着自己的身家和巧取豪夺,积累了不少书法珍品,特别以晋人法帖为多,为此他把自己的书斋也取名为“宝晋斋”。
并且米芾中后期书法的进步也得益于晋人书风。《宋史·米芾传》记载:“(米芾)特妙于笔墨,冷静飞翥,得王献之笔意。”
米芾写字速度很快,用笔迅疾而劲健,在高速行笔中使用提按抑扬,不断调整笔锋,使笔锋不散,他自称为“刷字”。
刷字暗示
(上图来自书法自学经历剖析)
除了“刷字”以外,米芾的用笔还有一个特色便是“八面出锋”。
所谓的八面用锋,便是每个笔画组合完毕之后,互换锋面,然后再去写下一个笔画。
八面出锋暗示
(上图来自书法自学经历剖析)
米芾对自己的书法仍是很有自傲的。
蔡京有一天问米芾:“本朝谁拿手书法?”米芾答道:“自晚唐柳公权今后,到现在书法写得好的,就只有您蔡家两兄弟(蔡京和蔡卞)了。”这马屁拍得蔡京乐滋滋,他就顺口接着问了句:“还有谁?”米芾这时就不谦善了,说:“排第三的便是我了!”——又给了领导体面,又抬高了自己,难怪米芾在官场屡遭弹劾仍是耸峙不倒。
其实米芾对蔡京的书法仍是看不上的,当宋徽宗让他点评其时的书法四我们,米芾就说:“蔡京不得笔(指其创造没有艺术性),黄庭坚描字,苏轼画字,臣刷字。”
米芾虽“颠”,但他拿手的却是行书。
他的行书代表作有《苕溪诗帖》、《蜀素帖》、《珊瑚帖》、《研山铭》、《参政帖》等。
明代董其昌是米芾的铁粉,他说:“自唐今后未有能过米元章书者,今国内能为襄阳书者绝少,可谓右军后一人也。”——瞧这吹的!
《苕溪诗帖》部分
《珊瑚帖》
《研山铭》
《参政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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