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时,日本曾经提出了一个50年拿30个诺贝尔奖的计划。
当时好多媒体认为日本是开一个玩笑。但没想到日本真在这么干。
十八年过去了,日本已经拿到了十八个诺奖,数量上仅次美国,已经在超前完成任务。
日本凭什么拿这么多诺奖呢?
看看日本一些获奖的大牛。
本庶佑,日本2018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
在得知自己获奖后,本庶佑很快就决定将自己1亿1500万日元全额赠送给母校京都大学,用于支援年轻研究者的研究工作。
而在采访中,他表示,看到患者获救,比获得诺奖更开心。
本庶佑仿佛中国武侠小说里的扫地僧, 自带一种淡泊名利的气场。
而事实上,这几乎是所有日本诺奖获得的共性。
比如因发现“绿色荧光蛋白,获得2008年诺贝尔化学奖的下村修。
下村修出生于1928年,曾经在中国生活过。原子弹在长崎爆炸时,16岁的他正在附近的工厂工作。
成年后,他到美国做访问学者,他一直有一个疑惑,就是水母为何会发光。
于是,他进入美国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一心要找到这样的一个问题的答案。
从1960年开始的20年,下村修不停开着车往返东海岸和西海岸,在华盛顿大学外的栈桥捕捞水晶水母带回东海岸的实验室,不停的切割、挤压、过滤、搅拌、沉淀……
在解剖了数万只水母之后,他依然找不到水母发光的原因,直到一次意外发生了。
有一天,实验结束后,他把所有的试剂倒进水池里,这时候,水池突然亮了!
这是怎么回事?下村修苦思今天的实验过程,想到今天切水母时,水槽里还积有一些海水。
难道是海水发生了作用?那是海水中的什么物质发挥了作用呢?
下村修抓着这条线索,终于发现是海水中的钙离子激发了水母发光。
于是,他成功分离出了蛋白质水母素!
不过,水母素发蓝光,而水母是发绿光的。
那一定是啥东西在其中起了变色的作用,遁着这个思路,他又找到了绿色荧光蛋白GFP。
有了这个GFP,我们就可以对生物打上荧光标记,在它们活着的时候就可以观察各种各样的基因表达、蛋白定位。这对生物学研究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贡献。
而让下村修支持下去的是他的初心:“我做研究不是为了应用或其他任何利益,只是想弄明白水母为何会发光。”
而日本另一位诺奖获得者中村修二的动机是愤怒。
中村修二毕业于日本的德岛大学,这是日本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大学,顶多只能算是中国的211大学。排不上985,学校的老师以前不少都是教高中生的。
这样的学校自然无法让他有较高的起点。
他毕业后到日亚工作,家乡的一个小企业。因为他在大学已经结婚,日本人的观念,结了婚就不要去大城市了,留在家乡就好。
于是,他进了日亚,主要工作是制造磷化镓,一种用于制造发光二极管的材料。
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需要用到石英管,石英管一加热,就容易爆炸。
不仅有危险性,而且这种每天都会发生的爆炸让中村修二成为公司同事嘲笑的对象。
每天下午,当爆炸发生时,同事都会心领神会的说上一句:又是中村。
这样的工作在上级看来,是可有可无的工作,上司看到他,往往会开一个恶意的玩笑:你怎么还没有辞积,怎么还留在这里?
可没想到,中村修二在工作中发现了量产蓝光LED的方法。
他说:“保持孤独,我才能够不被这些东西左右,逼近事物的本质,这让我能产生新的点子。”
也许,同事对他的排挤是他灵感的一个来源。
从蓝绿色发光二极管,到高亮度绿色发光二极管,到蓝色半导体激光器,中村修二像开了挂一样,一个人搞起了一个产业。
而他说“愤怒是我得诺贝尔奖的全部动因”
因为在公司得不到尊重,所以下定决心要出人头地。而他研发出产品,公司给他的奖金只有二万日元,气得他直接辞职,把公司告上法院,拿到了五千元人民币 的赔偿。
算起来,中村修二连科学家都不算,只能算一个公司的研究人员。
跟他类似的还有2002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田中耕一。
田中耕一也是日本一家公司的底层研究员,在26岁时,参与一个仪器的研究。结果在做实验时,误把误把丙三醇(俗称甘油)当成了丙酮醇(一种微粉末的固形材料)倒进了钴粉末里。
因为出身贫穷家庭,节约观点很重,而钴粉不便宜,田中耕一就决定凑合着用一下加入试剂的钴粉,结果没想到加入甘油后的试剂竟然可能测出生物大分子的分子量。
靠着这个发现,他在十七年后拿到了诺奖。
而获奖时,科学界大部分人根本没听过田中耕一的名字。
绝对的科学界灰姑娘的故事。
日本的这些诺奖得主,每一个都是传奇,比如2008年诺贝尔物理奖得主益川敏英,他出国领奖时,是他第一次出国门。因为他不会说外语。
还有2016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大隅良典。
大隅良典小时候家里很穷,一辈子都落后半步,25岁才毕业,43岁才拥有自己的实验室,50岁了还只是个副教授。
这时候,他还看不到自己有什么希望,他说:“我没什么竞争力,所以必须寻求新的领域做研究,哪怕是并不受欢迎的领域。”
他留在了实验室里,终于凭借细胞自噬机制方面的发现独得生物学奖。
生物学奖往往会奖励数名科学家。独得的含金量几乎相当于得了两次。
日本人对细节的追求,对孤独的和应,对研究的认真,是日本能够屡获诺奖的原因。
现在的日本科学家依然保持着专注科研的精神。
日本的科学家就算名气再大,他会坚持亲自下实验室,甚至参与拧螺丝这样的工作。
当天的实验当天完成,数据也要当天整理出来,以便于第二天讨论。
日本的实验室大楼到了晚上大多亮着灯,而进出的不只有年轻人,还有白发苍苍的老科学家。
日本到底可怕在什么地方?他们拿了十八个诺贝尔奖,却高兴不起来
有着这样纯粹、专注、努力与坚韧的科学家,还不够,还需要大量科研投入。
日本在2001年,宣布五十年拿三十个,其实是有底气的。
诺奖是一个延迟的奖赏,往往奖励的是前二十年的科研成果。
而八九十年代,正是日本对科研大量投入的时候,每年的科研投入是全国GDP的百分之二,比美国还高。
尽管后面日本经济陷入停止,但日本从没有在科研上削减过任何经费。
像日本有一个超级神冈探测器。是用来探测质子衰变以及被设计来寻找太阳、地球大气的中微子的。
看起来非常科幻
但仔细一想好像并没什么实际用途,发现了又怎么样呢?
可就是这个东西,日本人先是在1982年花大力气修建。
到了九十年代,又继续投入一亿美元扩建。
也就是这个东西,帮助日本科学家小柴昌俊发现了中微子振荡,从而获得了2002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事实上,小柴昌俊是一名差生。
他的事迹如下:
· 用石头砸过市政府玻璃,人称日本最有文化的流氓。
· 操行评定是最低一级“丙”
· 小儿麻痹症患者,无法写板书
· 高中逃物理课,成绩从不及格
· 物理老师建议他去学印度哲学或者德国文学……学什么都好,只要不是物理
· 大学倒数第一,得奖后晒出倒数第一成绩单。
· 为了拿奖学金凑出一篇论文,毫不例外在评议会议上受到群嘲
而在七十年年代,中科院高能物理所的唐孝威教授曾经跟小柴昌俊在德国汉堡探讨过相关问题。
两人回国后,分别申请经费。
小柴昌俊申请到了,唐孝威没有。
没办法,中国当时不可能有多余的钱去投入这种看起来没什么实际收益的实验。
而超级神冈探测器并不仅仅助小柴昌俊摘下诺奖。
2015年,梶田隆章又借助超级神冈探测器拿下了当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而另一位科学家户冢洋二如果晚去世十八个月,也有一定的可能获奖。
一个大型的仪器,几乎催生了三个诺奖。
日本像这样的黑科技神器还有很多。各种独角兽型的科研型企业就更多了,有很大的可能性制造出更多的工程师级诺奖得主。
在这一点上,中国应该向日本学习,但绝对不能学韩国。
韩国热衷于赚快钱,大量经费投入到应用型研究里去,而且缺乏原创性,大家都说腾讯是模仿高手,其实三星才是真正的高手。
凭着模仿,韩国抢走了日本很多消费类市场。但是韩国却鲜有基础理论的贡献,做为发达国家,韩国人至今没有拿到一个理工类诺奖。
韩国的内核竞争力也远不如日本,这才有日本敢对韩国进行原材料限供,但韩国除了抵制日货之外,没什么别的办法的原因。
而中国要赶上日本,一是要加大在科研的投入。
其实,中国早已经在努力。
贵州的天眼就是其一,看着没什么用,但说不定会产生什么高能成果。
还有东莞的散裂中子源,将成为中国的一个科研中心,也是一个能够出大家伙的东西。
还有中国超大量子对撞机。
杨振宁教授曾经反对中国建造对撞机,因为担心中国没有高水平的物理学家使用,反而为他人做嫁衣。
但没有对撞机,怎么产生高水平物理学家?
这好像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但不管怎么样,先搞起来再说。
随着中国对科研投入的加大,一定能在未来见到成果,也许过些年,我们也可以说,我们有希望拿几个几个诺奖,因为诺奖比的就是投入。
另外,就是要加大教育的投入。
现在日本已经拿了这么多诺奖,但在日本科学界并不是赞歌一片,反而出现很多担忧。
2018,日本刚刚斩获大奖时,日本发布《科学技术白皮书》,对日本发出警告,日本的科研水平下降!
白皮书表示现在日本科研发布的论文数量在减少,引用次数排名也从第4下降到了第9。
2018年的科研投入是2000年的1.15倍,在所有科研大国中增长最少。
益川敏英、梶田隆章等日本诺奖得主指出,如果日本在研究资金、研究时间和研究人员数量上继续恶化,未来将难以获得诺奖。
日本《东洋经济》更是提出日本“大学崩溃”论,警醒日本的科学研究在急剧下滑。
大隅良典也呼吁:“如果日本不能形成培养年轻研究人员的体制,日本的科学将空心化”。
日本已经每年拿诺奖,而2018年是日本拿奖最风光的一年,日本却史无前例的发出警告。
这种忧患意识可能才是日本最可怕的地方。
所以,日本将来一定会在教育上继续加大投入。
日本的教育也极具特色。在日本的学校,不会片面强调知识传授,反而更注重联系真实的生活。
尤其在在幼儿园、小学阶段,会让孩子们接触自然,培养孩子对大自然的兴趣 。
大隅良典说就说过:“一个人在幼年时通过接触大自然,萌生出最初的、天真的探究兴趣和欲望,这是很重要的科学启蒙教育,是通往产生一代科学巨匠的路。”
1981年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福井谦一在《直言教育》中写道:“在我的整个初中、高中时代,给我影响最大的是法布尔,他于我可以称为心灵之师,对我的人生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下村修也说:“我做研究不是为了应用或其他任何利益,只是想弄明白水母为何会发光。”
对大自然的兴趣,是日本科学家的初心。
日本学校会经常组织孩子踏青,去接触大自然。
而所有教具里, 显微镜能够说是日本学校最喜欢用的。
日本人现在在生物科技之所以优势明显,年年都有诺奖竞争者,就是对微观世界的投入特别大。
大隅良典就特别喜欢在显微镜下观察细胞。他说“显微镜能够告诉我们很多关于细胞的重要信息,比如液泡,在显微镜下能够非常清晰地观察到液泡的形态。所以我就在显微镜下观察细胞基因的突变。”
他就是通过显微镜,观察到了自噬小体的形成和液泡的融合。他的研究被认为是现代自噬研究的基础。所以才能独得诺奖。
为了让孩子更方便观察微观世界,甚至野外直接观察。日本人还制造了一种便携式的显微镜。
这种显微镜跟普通显微镜不同,它不是放在桌面上的,而是可以随身携带的。也不用制作标本,孩子可以直接对着标本看。
这个东西我几个月前就看好了,一直想介绍给大家。
没有一点一个孩子能够抵挡这样的东西!
这个显微镜最大放大倍数是120倍,野外看细胞壁什么的毫不费劲,尤其是它特别小巧,加上电池只有40g,可完全握在手心。
而且做工很精良,出自日本著名的滤镜企业肯高,经常玩摄影的一定听过,很多专业摄影师的第一块滤镜就是他们家的。
大家带孩子出去旅游,随身带着这个,孩子就能够正常的看到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看到漂亮的花草了,可以用这个观察一下它的花蕊花脉。
看到昆虫了,可以用这个观察昆虫的触角。
出去玩一次,团费要数千,只要多花百来块钱,孩子的体验就完全不同。等于多玩了一次,还是奇妙的微观世界!
平时孩子上生物课,科学课什么的,用这个观察植物动物什么的,简直不要太酷!
孩子用这个观察世界,发现世界隐藏的美,又能培养他对科学的兴趣,原来在我们肉眼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另一个世界,还有这么多奇妙的东西。
现在我们中国小学一年级就开科学课。但是,我们毕竟起步晚。科学课怎么上,绝对没经验,尤其是优秀的科学老师太少了。
科学老师是所有教师中要求最高的,可能比语文老师要求还高。因为科学本身是很杂的,知识点特别多。怎么教是个大难题。
其实科学课原本很好玩的啊。但为了应付考核,又把科学课搞成了死记硬背。
不但学不到知识,还容易让孩子对科学反感。
孩子对科学反感,怎么学得好,孩子学不好科学,将来中国怎么出科学家。没有科学家,中国怎么跟日本美国竞争。
这个东西就是呵护孩子对科学兴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