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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居注是什么为何皇帝都忌惮这个小册子写什么

2020-04-09 11:43:50  阅读:4874+ 作者:责任编辑NO。邓安翔0215

《起居注》是我国古代一种专门记载帝王言行举止的册籍。周朝的“左史记动,右史记言”为其肇端。

《起居注》之称号正式呈现于汉代。汉武帝有《禁中起居注》,汉明帝有《明帝起居注》。三国时,魏设掌起居注作品郎,是为置专官之始。隋代设起居舍人;唐代设起居郎(舍人);宋代建立起居院;辽金代建立起居舍人院、记注院;元代以给事中兼修《起居注》;清康熙时,建立起居注馆,由“经筵日讲官”(以翰林、詹事等兼充)专职编修《起居注》。

古时候,凡皇帝的衣食起居、御门听政、朝会宴飨、祭祀仪式、谒陵、校猎、巡狩等,皆有起居注官左右侍班或随扈随从据实记载。正所谓“朝朝橐笔侍御床”“记载圣治金匮藏”“侍臣橐笔皆鹓凤”。

《起居注》有着严厉的撰写方法和记注编制。《大清会典》载:“凡记注,先载起居,次谕旨,次题奉,次官员引见。”并有全载、节减之定例。凡记之制,以事系日,以日系月,以月系时,以时系年。字数也不尽相同,或四五字,或千余言,一概用墨笔抄写。由侍值者一起检阅,署名于后。逐日记载,逐月撰写成册。“记时政损益,季终授之于国史。”书法不隐,不掩恶不虚美。倘有擅写者,则除名严办。

见于《隋书》记载的《起居注》册籍有44部、1189卷。因朝代更迭、兵燹,历代的《起居注》流失居多,保存较为完好的有唐初记室从军温大雅《大唐创业起居注》3卷以及《万历起居注》和清代的《起居注》。现在,清代《起居注》之现存起于康熙七年(1668)九月至宣统二年(1910)十二月,中有缺佚,计12000余册。别离收藏于我国榜首前史档案馆和台湾故宫博物院。其间,《康熙起居注》982册,汉文本493册,满文本489册。《起居注》多被用来撰写《实录》《圣训》和史书等,其价值丰赡宝贵。

记注官员属皇帝近臣,身涉机要,职任严重,故历朝膺选者必为品端学粹、博涉文史之人。比如:唐代闻名政治家、史学家令狐德棻,闻名诗人贺知章曾任起居舍人(郎);清代闻名政治家、史学家陈廷敬、朱珪、钱大昕、翁同龢也有起居注日讲官之经历。记注官员人数以清代最众,多达20余人。当时,每日值侍的起居注官,一般为满、汉各一人,偶有增减,运用满、蒙、汉3种文字记注。

前史上,《起居注》衍生的故事时有发生、形形色色。北宋时期,宋仁宗赵祯命王安石编修《起居注》。王安石极不甘愿,10余次上呈辞状,乃至钻进厕所里不出来,以逃避朝廷派来的传旨官员。宋神宗赵顼(xū)欲召苏轼编修《起居注》,王安石对赵顼说:东坡(苏轼)不是“可奖之人”,终因作梗而事未果。北宋年间,黄庭坚参加撰写《神宗实录》,并被擢升为起居舍人。他据实记载宋神宗言行,毫不隐晦善恶。宋神宗大为不快,将他贬为涪州别驾、黔州安顿。《明史·后妃传》载,万历九年(1581),明神宗朱翊钧与慈宁宫王氏宫女私幸,致使宫女怀孕。太后得知此过后,问询朱翊钧始末。朱翊钧先是矢口否认,各样狡赖,太后遂命调取《起居注》详查,由此确认宫女所怀身孕为帝王血脉、纯粹龙种。铁证如山,朱翊钧哑口无言。之后,这位宫女一步登天,被册封为“恭妃”,并生下皇长子朱常洛。时达10余年的“国本之争”就此拉开帷幕。

《起居注》为内廷中心秘籍,阅看规模极端有限。名义上,皇帝自己是不得索阅的。因而,客观上具有必定的束缚帝王言行之效果。

《起居注》为“帝王之实录,将来之炯戒”,彰善瘅恶,以树风声。史官非但记事,亦为监戒也。据《大唐新语》载:贞观年间,褚遂良任起居郎。某日,唐太宗李世民问褚遂良:爱卿掌握的《起居注》都记载了什么事情?我身为君主,可否阅读?褚遂良答:现在的起居注官,与古时候的左史右史所司相同,专记君主之言之事及其善恶。以此作为前车之鉴,警示君主循法行事。至于皇帝自己欲看《起居注》,尚无前例,实属不妥。李世民又问:假设我有不良言行,你必定记载吗?褚遂良答:为臣之责便是忠实地记载君主的言行。因而,君主的言行我都会照实记载在案的。黄门侍郎刘洎接过论题说:皇帝有过错,好像日食与月食相同,人们皆能看到。即便遂良不予记载,全国之人也记着呢!

据《唐书》《资治通鉴》载:李世民欲观《起居注》,朱子奢云:如此一来,便会敞开后世史官的灾祸。史官为了保全生命而惧死,记载就会失真。悠悠千年,就听不到褒贬皇上的真话了。

唐文宗李昂也对《起居注》充溢好奇心,意欲一睹,起居舍人魏謩(mó)直言回绝。李昂说:曾经我但是看過啊!魏謩答:那是史官渎职。假设皇上亲看《起居注》,史官履职时便有所避忌,所记所载怎样能让后人服气呢!李昂只好作罢。

古代,开通之主十分重视史实记注的真实性。李世民阅看修订中的《国史》,当看到对玄武门事故的描绘闪烁其词、多有微隐时,他对房玄龄说:当秉笔直书,不要藏着掖着,浮词一概删削。魏徵上奏说:君主身居至尊之位,无所顾忌,国史能起到惩恶劝善之效。假使史书不实,怎么让后世为鉴呢?!陛下现在诏令史官批改实录,十分契合至公之道。

前史上,铮铮铁骨、秉笔直书的史官流芳百世,令人敬仰。据《左传》载:董狐不畏权贵,大笔直书“赵盾弑其君”。孔子称誉:书法不隐,古之良史。《左传》又载:齐国太史记注“崔杼弑其君。崔子杀之。其弟嗣书而死者,二人。其弟又书,乃舍之。南史氏闻太史尽死,执简以往。闻既书矣,乃还”。对此,文天祥在《正气歌》中赞之:“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唐太宗、唐文宗曾多次企图亲观起居注,皆被谏止。相同据《春明梦余录》载:一日,宋神宗赵顼在回宫后说了一些怪话,生怕史官得知后记上一笔,亟令左右:莫使起居闻之,闻则书矣。

其实,封建帝王的言行举止并非一纸文字就可以彻底束缚得了的。《起居注》中歌功隐恶、曲意回护之处亦不乏其例。“政声人去后,无字句处看。”其功其过,前史自有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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