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日,新西兰成功地做到了许多国家希望他们能够实现的事情:连续四天报告新冠病毒病例下降——它报告了29例新确诊和疑似病例,使该国的病例总数达到1239例,到目前为止,新西兰只有1例死亡病例。新西兰是一个人口不到500万的小岛国,该国正在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封锁,目的不仅是遏制病毒,而且是“消灭”病毒。到目前为止,这种方法似乎是成功的。而同样是岛国的澳大利亚目前也同样是遏制住了新冠肺炎的发展步伐,略微不同的战略,相同的效果,到底是什么原因?
病毒得到控制后,新西兰仍然收紧边境限制
新西兰总理杰辛达·阿德恩(Jacinda Ardern)在9日的一次讲话中说:“我们正在走出困境。”“你的遵守承诺意味着我们的计划正在奏效。”
对其他几个国家来说,这些积极的信号可能是取消限制的一个理由。丹麦至少有5597例病例和218例死亡病例,该国宣布,如果病例保持稳定,将于下周开始解除封锁。相反,阿德恩9日表示,她正在收紧边境限制,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所有抵达该国的人将被要求在获准的设施中隔离两周,而不是在家里自我隔离。并且,这项规定只适用于新西兰人——自3月20日以来,外国公民已被禁止进入该国。
阿德恩在新闻发布会上说:“我毫不犹豫地说,新西兰人在过去两周所做的事情是伟大的。” “但正如我所说,这将是一场马拉松,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
为什么新西兰会成功?
在与冠状病毒的斗争中,新西兰有两个关键的优势:地理位置和时间。
2月28日,新西兰确诊了第一例冠状病毒感染病例,这比美国早了一个多月。3月29日,这个国家证实了它的第一例,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例死亡病例。“我认为我们有更多的时间来考虑这样的一个问题,我们大家可以从中国的经验中学习。”奥塔哥大学公共卫生系的迈克尔·贝克(Michael Baker)教授说,他帮助为政府的应对措施提供建议。
奥克兰大学的微生物学家怀尔斯(Siouxsie Wiles)说,新西兰的优势还在于,它是一个远离大多数其他几个国家的岛国,航班也比许多其他几个国家少。
但贝克说,新西兰的真正经验是良好的科学水平和领导能力的结合——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政府能够广泛地开展测试。到目前为止,新西兰已经进行了51165次试验。本周早些时候,人口约为新西兰13倍的英国刚完成了208837人的测试。贝克说,他对美国和英国等拥有世界顶级科学资源的国家,没有比新西兰等资源相对有限的国家表现得更好感到“非常失望”。“我们了解和你们一样多的情况——全世界都看到了疫情的到来,它就像一场缓慢移动的海啸,(病毒)它根本没有改变它的特征,而且病毒非常稳定。”
同时,怀尔斯说,尽管英国首相约翰逊警告民众,他们应该提前做好失去亲人的准备,但阿德恩明确表示,她将重视民众,而不单单是经济,并迅速对这一威胁做出回应。3月14日,阿德恩宣布,任何进入该国的人都需要自我隔离两周,这是世界上最严格的边境限制之一。当时,这个国家有6个病例;3月19日,当阿德恩禁止所有外国人进入该国时,该国已有28例确诊病例;3月23日,当阿德恩宣布全国进入封锁状态时,该国已有102例确诊病例,没有死亡病例。“与其他几个国家相比,新西兰没有很多重症监护病床。这就是怎么回事(阿德恩)行动非常迅速。”怀尔斯说。
新西兰的另一个优势是那些感染了冠状病毒的人相对年轻。20至29岁的人群占新西兰确诊和疑似病例的比例略低于25%,而30至39岁的人群占15%。相比之下,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US 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CDC)发布的一份报告分析了2500名已知年龄的美国患者,发现29%的患者年龄在20岁至44岁之间。而世界各国的老年患者的死亡率一直比年轻患者高得多。
年轻的新西兰人感染冠状病毒的几率更高的原因是旅行。超过40%的新西兰病例仍与海外旅行有关。阿德恩宣布实施边境限制后,许多年轻人匆忙返回新西兰。贝克说,这就是“健康旅行者效应”。“旅行的人通常比大多数人更健康。我们大家都知道,老年人和慢性病患者的死亡风险要高得多,而且他们往往旅行得更少。”
当然,目前外界仍对新西兰的计划是否奏效保持谨慎乐观,怀尔斯和贝克都认为,现在庆祝还为时过早。
阿德恩表示: “如果我们解禁过早,一切就会倒退。”贝克说,虽然A计划是“消灭”冠状病毒,但仍有B计划。他说,这涉及为大量重症患者准备好卫生系统。即使A计划成功了,新西兰仍将不得不在一段时间内继续作为一个孤立的岛国存在。
南半球的两个邻国都成功了
新西兰和澳大利亚这两个南半球的邻国已经制定了不同的战略,但就目前而言,两种战略都是有效的。
尽管澳大利亚并没有推行“消灭”战略,超过35000公里的海岸线一直是澳大利亚抵御冠状病毒的最强优势。3月19日,澳大利亚总理斯科特 莫里森(Scott Morrison)在没有一点警告的情况下宣布:“澳大利亚将对所有非本国公民关闭边境。”禁令从第二天晚上9点开始生效。这导致游客和签证持有者中途滞留,数十万澳大利亚人匆忙回家,其中许多人仍滞留在同样被封锁或没有航班的国家。
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几乎是英语国家中独一无二的,迄今为止,它们在很大程度上成功地抑制了新冠病毒在本国的传播,特别是使死亡率保持在较低水平。这两个国家都制定了由警察执行的严格的身体距离制度。飞机停飞,工人被告知呆在家里,一些地方的学校停课,整个行业进入冬眠状态。在这两个国家的大部分地区,没有必要的购物、医疗、锻炼或外出是非法的。在这两个国家,早期的决定和实施全面封锁边境的能力已经被证明是至关重要的,这为准备工作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并使两国能让致命感染曲线变得平直。
莫里森本周表示:“到目前为止,我们已避免了我们在海外看到的恐怖场景,无论是在中国的武汉,还是在美国的纽约、意大利、西班牙,甚至英国。”“但是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
澳大利亚具有固有的优势。如果一个国家被设计成能够抵御新冠这样的病毒大流行,那么它看上去就会非常像澳大利亚:地理上遥远,是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大岛国,居住在那里的人口相对较少,主要生活在低密度的城市里。澳大利亚也很富裕,拥有高度发达的公共卫生系统,政府有足够的偿付能力,能够动用公共资金,让民众度过几个月的封锁期。除了早些时候承诺的840亿美元的经济刺激之外,国会本周还通过了一项立法,为因新冠大流行而失业的人提供1300亿美元的工资补贴。澳大利亚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它可以观察到其他几个国家爆发的致命流感。这一延迟给了它准备公共卫生系统的时间——额外的床位和工作人员已经为即将到来的高峰做好了准备。
当然,澳大利亚在这一过程中也有重大而严重的失误,最令人震惊的是今年3月做出的允许“红宝石公主号”(Ruby Princess)邮轮停靠悉尼港环形码头的决定,有2700多名乘客未经检测就下了船。目前,该船已造成660多人感染,占澳大利亚感染总数的10%,至少15人死亡。新南威尔士州(NSW)和联邦政府花了数周时间互相指责对方和邮轮公司造成了这场灾难:这一决定现在正受到警方的刑事调查。
另一个失误是在悉尼机场。就在全国范围内实施身体距离法之际,社会化媒体视频显示,边境部队官员把来自世界各地的入境旅客召集起来,让他们在拥挤的大厅里排队等候。除了这些失误对感染率的影响之外,它们还损害了公众对政府措施的信心。但总的来说,澳大利亚人对强制禁闭是容忍的——曾经人口密集的海滩,现在一直保持着诡异的荒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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